感受《春》的气息

编者插   

一、画中人物介绍

左1：雄辩之神/梅尔克里乌斯

梅尔克里乌斯传说为活跃于天地之间英俊而敏锐的使者，是秘仪传授者，导引死者到达彼岸的灵魂引导者。又是“理性”“雄辩”“学问”三神。在此画中，梅尔克里乌斯手持两只怪兽曲卷的魔杖，拨动头上云霭。从理性的云扩展到情念的霭，这个行为象征了对天上的睿智与美的憧憬。

左2：欢乐/三美神“爱”

维纳斯的侍女三美神，是维纳斯的属性的三个拟人像，这位美神热情而陶醉的表情，被视为“爱”与“欢乐”的图像。

左3：青春/三美神“贞洁”

这位背向着我们的美神，显出无邪的表情，头发无任何装饰，一般被视为“贞洁”的拟人像。丘比特的爱之箭，正要射向这位贞洁女神。

左四：三美神“美”

这位美神，拥有华美容貌。高贵的表情，闪耀光辉的金发，发型发式华丽，显露优雅的神态，还是“美”的拟人像。“美”的左手与“贞洁”的右手相握，其右手则与“欢乐”的左手相合，高举在“贞洁”的头上方，带着祝福之意。

右1：西风之神塞佛罗斯

长着大翅膀的西风之神塞佛罗斯，从空中飞舞而下，双手搂抱芙罗拉。蓝白色的风神等于空气的拟人化。塞佛罗斯燃起爱恋的热情，吹向花神芙罗拉的红唇，花神口衔盛开的春花。西风其实是春风，爱之风，在此含有春来了与快乐之爱的双重寓意。

右2：花神芙罗拉

古罗马的花之女神芙罗拉，与希腊的花神克罗理斯属同一人物。也口中含着蔷薇与矢车菊，寓意花之精灵。

右三：春之女神普莉玛薇拉

穿着华丽花纹衣裳与带着花环的春之女神婉然微笑，散撒着维纳斯的“爱”之花──蔷薇。脸庞是不规则椭圆形，额角很高，睫毛稀少，下巴微笑，是佛罗伦萨美女的典型。

中心人物；维纳斯

乐园的统治者维纳斯，站在天人花树背景前，扮演女祭司角色。右手举起表示欢迎来到“维纳斯领国”之意。与《维纳斯的诞生》的甜美飘逸的“天上的维纳斯”相对照，这是一个“通俗的维纳斯”，富有人间的宽大、典雅而十足的中庸性。从双足穿上鞋子，亦可看出是理想的人间性之拟人化意象。画中维纳斯已怀孕，此拟人化的意象并臆测。此画中的维纳斯被誉为文艺复兴女性像的代表作。

上：爱神丘比特

丘比特是维纳斯的儿子，他是诸神中爱神。传说任何人只要中了他的箭，便会爱上中箭后第一眼所见到的人。顽皮的丘比特往往拿爱神的箭恶作剧。造成不相配的爱侣。因此有人说他是瞎子。另有一说是他的母亲维纳斯为了惩罚他而把他的双眼遮住。此画中描绘出“盲目的爱”之拟人化。丘比特正拉紧燃烧着爱之火的黄金箭准备射向贞洁的三美。

二、魅力永存的《春》

《春》这名字，据说是伐萨利起的，原作是否标着此题还是一个疑问。据希腊人的传说与信仰，自然界中住着无数的神明：河神，山林女神，泉水女神等。这幅《春》还是描绘春天来了女神们在月光下回旋、跳舞的轻灵幽美的一幕。春的女神抱花前行，轻盈的衣褶中散满花朵。她后面跟着花神与西风三神。更远处，“爱”“贞洁”“美”三女神手牵手在跳舞。画中的正中是高贵的女神维纳斯。她即是美丽和享爱的象征也是世界上一切生命之源的代表。（《春》中这个翡冷翠型的维纳斯自然是一切生命之源代表！）画面最左侧的那个人物即是雄辩之神梅尔克里乌斯，他在采撷果实。天空中的丘比特在散发爱箭。

草地上，树枝上，春神衣裾上，花神口唇上，到处是美丽的鲜花，整个世界洋溢着春的气息！

这幅画的构图并不像古典作品那般严谨，它没有刻意突出人物的主次关系。在画面中，我们很难指出哪个人物是主要的哪个是次要的！也许这是波提切利的弱点，但是正是因为这样近于“拼凑”的画，朦胧地体会到“他不费心整理一束花，他只着眼于每一朵花”的用心。

下面将画中人物分组研究：第一组是三女神，这是一组包围在烟雾似的氛围中的女神，她们清新飘逸的丰姿，在林木的绿色中衬托出来。我们可以体会到波提切利作品近于古代的、幻想超越的、非物质的精神。她们的妩媚在高举的手臂，伸张的手指，微倾的头颅中明显表露出来。在大体上，“三女神”缺少富丽与柔和，左方两女神的姿势也比较接近，然而这些稚拙，天真的情趣，恰是在成熟作品中难以找到的珍奇！

春神普莉玛薇拉抱着鲜花迈着轻盈的步履。脸上带着微笑。但微笑中含着惘然的表情，笑中藏着庄重、严肃、悲愁的情调。这似乎让我们看到了波提切利幼年羸弱多病的身体，看到了他脸上那淡淡的忧愁！在春之神中我们还应注意到：女神的脸庞是不规则的椭圆形的，额角很高，睫毛稀少，下巴微突；这是作者赋予的细腻的严肃的灵的神采。作者在这个人物面貌上塑造的成功，并不是特殊的施色而是纯熟的素描与巧妙的线条。女神的眼睛，微笑，姿态，鲜花都是由线表现的！

维纳斯微俯的头，举着的右手。衣服的褶痕，都构成一片严肃、温婉、母性的和谐。

至于雄辩之神面部表情，那是更凝重、更悲哀了。这个悲哀的情调是波提切利一切人像中所共有的。是他个人的心灵反映！由此我们似乎体会到波提切利人物妩媚的，但精神上却蒙着一层惘然的哀愁。